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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鲤鱼旗
瓶窑彭公村一带,山丘林立,造型奇特,似鱼似龟,似狮似象,栩栩如生。西北处有一海拔200余米的山峰,紧邻德清武康,当地人将此山称之为“奇鹤山”,山下便是奇鹤村。为啥将这里称为“奇鹤”呢?老一辈的奇鹤人津津乐道着这样一个神奇而美丽的传说。
相传,老底子奇鹤村村西有条洪水肆虐的河道,当地村民为了抗洪修了条长长的大坝拦住了肆虐的洪水,成了一个大大的湖泊。没想到,几百年后,湖泊里的一条鲤鱼成了精,老是上岸兴风作浪,吞噬牲畜,弄得当地老百姓苦不堪言。更可恶的是,这条鲤鱼精不知从哪里听说,只要吃掉一个具有天下第一孝的人,就能得道升天。于是,它经常化作一个黑脸大汉的摸样,走村串户,寻找天下第一孝心的人儿。
那一日,鲤鱼精来到了一座小山脚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背着一个老阿婆往村里走去,鲤鱼精眼睛一亮:“嘿嘿!莫非,这个小伙子就是天下第一孝的人吗”?
鲤鱼精随便找了一个人打听,就知道这个小伙子叫韩生,学得一手好箭法,母亲姓陈,大家都叫她陈阿婆。母子二人相依为命,韩生对母亲也确实很孝顺。
很孝顺并不代表他就是天下第一孝的人儿,冒昧吃人鲤鱼精是万万不敢的,为啥,因为吃人违反天条,要遭天谴的,这万一要吃错了人,不但升不了天,反而要遭天谴,那就大大不妙了。
鲤鱼精眼乌珠碌碌一转,有了主意。第二天一大早,鲤鱼精就化成了一个又黑又丑的媒婆子,找到陈阿婆就假装十分欢喜的摸样说:“陈阿婆呀,你好福气呀!邻村王百万的女儿看中了你的儿子,要招他做上门女婿呢。“陈阿婆一听开心极了,说“好呀好呀!只要我儿子过得好,我老太婆好想天天吃年糕”。说完,叫出了儿子将鲤鱼精的意思说了,哪知道韩生听了连连摇头说:“留娘在家里,孤独身体累,带娘去入赘,老娘要遭罪,不成不成。”鲤鱼精听了这个回答, 十分满意,开心得“呼”地刮了一阵风就没了影儿。
隔了一天,鲤鱼精又化作了一个又黑又丑的乡保来到了陈阿婆家,进门就喊:“韩生到了年龄,明天要去从军,只要打仗拼命,升官发财有门。”陈阿婆还没有回答鲤鱼精的话,韩生从门外抱了一捆柴火进来,接过话儿说:“不成不成,我若去从军,老娘孤零零,田地无人耕,屋漏怎住人。”鲤鱼精听了这话心里更喜,它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道:“你若不从军,抄斩要满门。”韩生一听也急了,说:“谁敢动我娘,拼命我敢当。”鲤鱼精听了真是心花怒放,又化作一阵黑烟“呼”地去了。
当天晚上,鲤鱼精贼头贼脑地来到了韩生家背后的小山上,朝山溪“呼”地喷了口黑气……
第二天,村庄里的人几乎都得病了,陈阿婆也病倒了,这可将韩生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就在他为难之际,鲤鱼精化成游方郎中的摸样走到韩生面前假惺惺地说:“后生哥呀!要救你娘不难,就看你有没有胆。”韩生一听来人有救娘的办法,想都没想就回答:“只要能就我娘,哪怕要我心肝。”
鲤鱼精一听一拍大腿:“好呀!你娘的病,就要用你的心肝作为药引子,你若存心要救你娘,就自己将心肝挖出来,我好下药。”
韩生就娘心切,也没有多想,找了把尖刀就朝自己的心肝挖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过,韩生的尖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白光闪过之处,站着一名漂亮的白衣女子,鲤鱼精一见那白衣女子,竟吓得面容失色,顾自己化作一阵青烟溜了。
那姑娘告诉韩生,自己姓白名灵,自幼跟着奇人学习奇幻之术,行走江湖,四海漂泊,这次路过这里,见鲤鱼精害人,故而出手相救。
白灵还告诉围上来的村民,大家莫名其妙的生病,全是鲤鱼精在饮用水中下了瘴气引起的。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药沫,让韩生将药沫撒于溪水源头。怪哉,那药沫一倒入溪中,溪水顿时清澈见底甘香扑鼻,喝上一口,顿觉神清气爽,那病也就全好了。
其实呀,这位白灵姑娘不是凡人,而是屋背后山上的鹤仙。说起来也有缘,前些年,鹤仙在修炼时路过鲤鱼精的老巢,鹤本是鲤鱼的天敌,他一见到湖里有这么大的一条鲤鱼,便飞过去啄鲤鱼,没想到,湖里有一张破渔网,鹤仙一不小心,竟让破渔网缠住了长腿,按仙家的说法,在湖里的渔网属于地网,悬空的箩属于天罗,既然被地网网住,鹤仙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幸亏韩生打鱼路过,救下了这只仙鹤。也就是这次的救命之恩,仙鹤竟看中了这个憨厚善良的凡间后生,她来到了韩生屋背后的山上居住了下来,一边修炼一边关注着韩生,这次她见鲤鱼精作恶,便化作人形出手相救。陈阿婆可开心了,她想:这姑娘好呀,既漂亮又能干,还四处飘泊,如果能和儿子结成百年之好,这可是韩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呀!于是,陈阿婆将自己的想法偷偷地询问了一下白灵,白灵正有此意,含羞答应了。就这样,鹤仙与韩生喜结了连理,一家三口生活得可幸福了。
再说鲤鱼精,他溜回老巢后,恨得咬牙切齿,发誓要找鹤仙报仇。于是,它老是兴风作浪残害老百姓,鹤仙和韩生带领着乡亲们虽一次又一次地躲过了劫难,但这无休止的纠缠也让他们心力交瘁。田荒了,地也荒了。鹤仙虽有心要除掉鲤鱼精,怎奈湖水太深,鹤仙法力也不够,也奈何鲤鱼精不得。
那一日夜里,鲤鱼精又心血来潮,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洪水咆哮着席卷了韩生家附近的村落。因为事出突然,村里人毫无防备,一霎时房倒墙塌,韩生一家人也被卷入了洪流之中。
待韩生醒来时,洪水已经退去,他趴在岸边的岩石之上,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心爱的妻子,他发了疯似地呼喊,可回答他的是长长的空谷回音。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韩生自然知道了这是鲤鱼精作恶,他发誓要为民除害,为妻子和母亲报仇。于是,他拿起了弓箭,背起锄把,赶往拦水大坝,放干坝内的水,用箭射向那条可恶的鲤鱼精。
鲤鱼精岂能坐以待毙,它刮起了狂风,想将韩生刮入河中,怎奈韩生意志坚定,双手紧紧抱着岩石,任凭狂风肆虐,双手被刮出了血,他依然纹丝不动,只要风儿稍有一停,他就挥动着锄头拼命地挖着大坝……
鲤鱼精见刮风不行,那就涨水,它尾巴一甩,大坝内顿时巨浪滔天,翻涌着冲过大坝冲向韩生,韩生浑然不顾,用尽力气拼命挖着,他刚将大坝挖了条缺口,巨浪就扑面而来,也是鲤鱼精作恶太多,他掀起的巨浪将刚挖开的缺口充成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坝内之水顺势“哗”地全部泄了出去……
鲤鱼精没了水,妖法也就失灵了。好家伙,只见湖底浮起了一条百余斤的大鲤鱼,韩生一见鲤鱼精露面,他用尽全身最火的力气,一箭朝那鲤鱼精射去。
这一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力,鲤鱼精被射得飞了起来,被牢牢地射在了石壁之上。虽说鲤鱼精被射在石壁之上,但它毕竟修炼了几百年,拼命挣扎,眼看就要挣脱,天空中传来一声鹤鸣,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鹤,衔了一杆大大的铁秤“叭”地一声挂在边上的石壁上了,有道是一物降一物,鲤鱼边上挂秤,那是要将他卖了,鲤鱼一下子老实了。没多久,那条鲤鱼变成了石鱼,那杆铁称也变成了石秤,一直到现在,石鱼和石秤还挂在那里。那座被洪水冲毁的大坝留了短短的一截。几千年后,不明真相的人儿还以为是大墓,着实闹腾了一阵。
再说韩生,他射出那一箭之后,因劳累过度,倒在了地上,气息全无。村民们忍着悲痛将韩生抬回了村里,决定给他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就在守灵的那天晚上,村民们竟然发现韩生和他母亲骑着白鹤升天了,他骑着白鹤升天的地方,就被村民们称为“骑鹤”了,时间久了,就变成了“奇鹤”。直到现在为止,当地年长的老人念叨着这么几句话:“白鹤叼鲤鱼,鲤鱼挂板壁,板壁一杆称,鲤鱼卖的匀,人要有孝心,骑鹤上青云。”那里的水因为鹤仙撒了药沫的原因,一直以来清香甘甜,村里人活上八、九十都是平常之事。
(作者:徐永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