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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画像
老底子奇鹤村共有十八口井,喝这些井水的人,个个长寿。那么,这十八口井是怎么来的呢?
据传,那一年奇鹤村大旱,老百姓吃水成了问题,村里的彭老伯见大家没水吃,便在村东头靠西的地方找了个水源,没日没夜地挖了一口井,让大家到井里来挑水,本来是件好事,可就有人不高兴了。谁呀?地主王耀才。原来,彭公属佃户,长期租种王耀才的土地,这次挖井的地方属于王耀才的。
这王耀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人家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他是粘公鸡,出门要粘一身毛的主。他见彭老伯挖了口井,眼珠骨碌碌一转,有了主意。第二天一早,王耀才带了几个狗腿子,拦拦在井边,凡是要来挑水的村民,每担按一两银子收取。你想想,村里大多是租田的佃户,哪掏得出一两银子呀!彭老伯见自己的辛苦转眼间化作了泡影,便去找王耀才理论,没想到,黑良心的王耀才睁着田螺似的水泡眼说:“这土地是我的,土地上所有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别说是一口井,你就是挖十八口井,也是我的。”
彭老伯也急了,说:“这井可以给你,但是我辛辛苦苦挖的,挑点水吃吃总可以吧?”
王耀才嘿嘿冷笑了二声:“要想吃井水,按担付铜钿,你想白吃,没门。”
彭老伯还想上前去理论,谁知王耀才不耐烦地把手一挥,几名狗腿子冲上前去按到彭老伯就是一顿狠揍,然后扬长而去……
彭老伯躺在地上越想越伤心,自己辛辛苦苦挖了一口井,结果连水都吃不上,还挨了一顿揍,这样做人,活着还有啥意思呀?他一时想不开,便解下裤腰带,找了棵樟树,打个结,准备自寻短见。
就在他将脖子往绳结里套的时候,裤腰带竟莫名其妙地掉了下来,边上莫名其妙邋里邋遢地站着个疯和尚,手里拿了把破扇子,他没头没脑地问彭老伯:“施主呀,你有没有看到一条狗?”
彭老伯本来就心里懊恼,没好气地回答:“什么狗呀,我没看见。”
疯和尚“咦”了一声:“奇怪了,这畜生跑到哪里去了呢?”
“你找狗干什么?”彭老伯随口问了一句。
“哦,施主啊,你不知道,这条狗是我养的,昨天我没有下酒菜了,就想杀了那狗下酒,谁知那畜生知道我要杀它就跑了,我找了两天也没找到。”
“什么?”彭老伯是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和尚,怎么能杀狗吃狗肉呢?”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养狗吃肉,天经地义呀!”
老天呀,这算是什么世道啊?和尚都养狗杀狗肉吃,难怪王耀才要抢那口井,人心险恶呀!彭老伯转了个身,打算再去套那绳结,谁知那和尚不依不饶,老是问:“施主,你说,我养的狗,它为什么要跑呀?”
彭老伯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回了一句:“你要杀它,它要活命,当然要跑了。”
疯和尚一听,用破扇子一拍大腿:“对呀,连狗都知道逃命,你为啥想不开啊?”
彭老伯一听打了个激灵,是呀,连狗都知道逃命,自己要是有一丁点儿活路也不会走这步呀。他越想越伤心,将自己挖井被抢的事原原本本的同疯和尚说了。
疯和尚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说:“简单呀简单,你跟我去找王耀才,向他借水总行吧?等以后有水了,他缺水,你再还他。”这本来是句疯话,这彭老伯也许是气糊涂了,竟真的跟着疯和尚去找王耀才。
王耀才可有点哭笑不得了,这天下有借金借银借米的,没听说过借水的,你现在没水向我借,以后你有水还我,我本来就有水,这水还我还有什么用呢?
疯和尚可不这么认为,他对王耀才说:“施主呀,今天你有水,就借一下,明天你就没水了,明天他们就会还你,你要是不借,明天他们也不借了。”
王耀才怎么会买这疯和尚的帐呀,“滚滚滚,你个疯子,我自己有井,怎么会想向这穷鬼借水,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要你的狗命。”
疯和尚“哦”了一声,“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哦!”
“笑话,我王耀才什么都不缺,就算我死后,连棺材杠子都准备好了,怎么会向穷鬼借水,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好好好,和尚我倒要看看你说的话是否真的。”疯和尚说完,用破扇子摇了几摇,然后,带着彭老伯回到村口。彭老伯因为心里难过,连家门都不愿意进。那和尚安慰彭老伯:“莫急莫急,你家门口就有一个泉眼,你挖一下就有水了。”
彭老伯哪会相信这疯和尚的话呀,他叹了口气说:“唉,我家门口干得都要裂了,如果有泉眼,我怎么会到王耀才的地边去挖井?”
“来来来,施主你看。”疯和尚边说边径自走到彭老伯的家门口,用扇子柄在地上一捅……
怪哉,那扇子柄捅过的眼里,竟冒出了水来。
这下好了,边上的几乎人家知道疯和尚的扇子柄能捅出水来,纷纷去求那和尚。这和尚也不推辞,东捅一下,西捅一下,一连捅了十八个泉眼,村民们将这些泉眼挖一下,然后用石头一砌,就是现成的井,那井水可甜了。
说也奇怪,和尚在村里捅一个泉眼,王耀才地里边的那口井水就少一圈,等十八个泉眼捅好,那井水就干枯了。这下王耀才急眼了,厚着脸皮去求那和尚,可那和尚早就没影了。第二天家里断水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去找有水的村民借水喝,村民们便取笑他:“你连棺材杠子都准备好了,为什么还要借水呀?”听到这句话,王耀才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后来有人说,那名疯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济公。他将王耀才地边那口井的水全部运到了那十八个泉眼中,喝这十八口井的人呀,不得病,还个个长寿呢!
(作者:徐永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