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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吉安文天祥纪念馆
文天祥是南宋末年杰出的抗元英雄,他在宋理宗年间,考中第一名进士,曾经担任过右丞相兼枢密使。在蒙古建立的元帝国军队的打击下,南宋太皇太后和宋恭帝投降了元军。在强敌入侵、民族危亡之际,他变卖家产,组织义军,举兵抗击蒙古铁骑,兵败被俘。他严辞拒绝敌人和汉奸的威逼利诱,不幸遇难。在被关押期间,他写下了许多催人泪下的爱国诗篇,这使他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史册上。
文天祥在端平三年五月初二诞生于江西吉州庐陵县(现在江西青原)的一个美丽的小乡镇。他的祖先都是善良的百姓,文家有很好的道德操守,在乡里很有名望。这样的“君子之家”对文天祥的成长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文天祥的父亲文仪不曾做过官,却嗜书如命,经常是点着一盏孤灯,通宵读书。他知识非常渊博,诸子百家,天文地理,无一不通。文仪成了文天祥第一任老师。文天祥对诗文的精通,跟父亲对他的影响不无关系。文天祥也很爱读书,他最爱读的是忠臣的传记故事。吉州自古是个出人才的地方,像北宋的大学者欧阳修、抗金义士杨邦义、反对议和的胡铨都是吉州涌现出来的人物,文天祥时刻以他们为榜样,立志做一个像他们那样的大丈夫。
宋理宗宝佑四年,文天祥参加科举考试,主考官把他列为第七名。他带病参加殿试,看到题目后,大笔一挥而就。皇帝在集英殿钦定名次时,把文天祥取为状元。这一年,文天祥才21岁。
开庆元年,元朝军队向鄂州(现在武昌)发动了猛烈进攻,消息传到都城临安,朝野震动。皇帝的宠臣董宋臣建议迁都四明(现在宁波)。文天祥自知人微言轻,他还是大胆地向皇帝上书,说董宋臣是小人误国,应当斩首。他还向皇帝提出很多建议,可惜,这些建议未被皇帝采纳,皇帝只是撤掉了董宋臣。
文天祥被任命为掌管道观的闲差,他十分苦闷,受孔子“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思想的影响,他一时产生了退隐的想法。由于皇帝不肯接纳忠臣的意见,重新起用了董宋臣,文天祥愤而辞职。后来,朝廷让他到蒙古军队曾经占领过的瑞州(现在的高安)任职,文天祥在这里实行了惠民政策,使经历过战火的瑞州百废俱兴。
宋理宗去世后,宋度宗当了皇帝,朝政更加腐败。文天祥被召到朝中,在一次替皇帝起草诏书的时候,痛斥奸臣贾似道。因得罪了这个大奸臣,文天祥被免去了一切职务。
文天祥在家乡闲居的日子里,寄情于山水之间,写了不少优美的诗篇。
过了些日子,朝廷任命文天祥担任湖南的提刑官,负责法律。不久,他又被任命为赣州知州。他在任地方官的时候,尽量少用刑罚,多用道德感化百姓,受到人民的爱戴。
这年,元朝军队大举南侵,南宋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这时,宋度宗病死。贾似道扶四岁的赵显即位,他就是宋恭帝。20万蒙古铁骑由丞相伯颜率领,分两路进攻南宋。十二月,鄂州失守,南宋军队兵败如山倒,各地宋军将领纷纷叛变,黄州、蕲州、江州、德安、六安等地相继失陷。
鄂州失守后,宋恭帝的母亲下了一道《哀痛诏》,说皇帝年幼,希望各地文官武将、豪杰义士,同仇敌忾,共赴国难。
各地官员大多观望不前。只有文天祥和张世杰响应《哀痛诏》,起兵抗元。
文天祥接到诏书后痛哭流涕,立即变卖全部家产,征募义士,把母亲和家人送到弟弟那里赡养。在文天祥的感召下,一支3万人的义军组成了。文天祥踏上征途,投入了抗敌前线。
友人曾经对文天祥说:“你以乌合之众迎敌,无异驱群羊斗猛虎。”
文天祥悲愤地说:“我也知道是这样,但是,国家养育臣民三百多年,现在国家有难,竟然无一人一骑应召,这使我万分悲痛。所以,我才不自量力,以身赴国难。”他还对朋友说“受国之恩,食国之禄,应该以死报国。”
文天祥的起义部队在入京路上,竟然受到投降派的攻击,说义军扰民。文天祥上书辩解,在京城读书的太学生们也都支持文天祥。朝廷在各方压力下,终于让义军进京。义军一路上秋毫无犯,受到各地民众的赞扬。由于朝廷派出的将领张全在战斗中惧战逃跑,致使义军在常州与元军作战遭到失利。悲愤的文天祥请求斩杀张全。但是,小朝廷的太皇太后和丞相陈宜中正忙着与元军议和投降。张世杰非常失望,便去南方招兵,想东山再起。文天祥也想离开临安回到江西抗敌。这时,小朝廷的左右丞相先后都逃跑了。
太皇太后任命文天祥任右丞相兼枢密使,让他收拾残局,并让他出使元营。谁知,元朝丞相伯颜竟然将文天祥扣留。太皇太后没有文天祥的辅佐,只好和宋恭帝向元军投降。
文天祥在被押往元大都的途中,乘着夜色逃走。元军巡捕的船只发现了他们,刚要追赶,船就搁浅了,只好眼睁睁看着文天祥他们逃走了。
文天祥一行到达真州(现在江苏仪征)后,真州守将苗再成认为,以文天祥的号召力,不难挽回败局。不料,淮东制置使李庭芝中了敌人的反间计,以为文天祥已投降元军,要苗再成杀掉文天祥。被自己人怀疑,这使文天祥十分痛苦。幸好,苗再成不忍杀文天祥,偷偷把文天祥送到城外放走了。
文天祥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摆脱了元军的追捕,扬帆入海,回到了南宋军队控制的地区。
他计划在福建重举义旗,振兴南宋。
这时,益王在福州即位,他就是端宗。文天祥被封为枢密使,统领各地的兵马。文天祥在南剑州(现在福建的南平)建立了督府。福建、广东、江西勤王部队和义士都来投靠,很快组织起一支督府军。德佑二年,文天祥奉命出兵汀州(现在的福建汀州),不幸作战失利,南剑州也落入敌军手中。福州陷落,南宋朝廷逃到海上,变成了海上流亡政府。
文天祥的督府军退却到梅州(现在广东梅州)得到休整,打响了收复江西的战役。这一仗打得非常漂亮,一举收复了会昌、雾都、兴国。这对于各地的抗元武装是极大的鼓舞,纷纷要求归督府军领导。文天祥进一步挥师赣南,收复了大片土地。
督府军毕竟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景炎二年,蒙古铁骑向督府军发动了大规模进攻,督府军遭到惨败。但是,文天祥没有动摇,他带兵进入广东,在潮州、惠州继续抗元。祥兴二年,文天祥的部队在五坡岭遭到元军的偷袭,文天祥被俘。文天祥准备以身殉国,服毒自杀。谁知,药性不够,自杀没有成功。
蒙古的一支大军是由南宋叛将张弘范率领的,他企图彻底摧毁南宋流亡政府。在过珠江口的伶仃洋(属于广东,也叫零丁洋)的时候,张弘范要文天祥给张世杰写招降信。文天祥拒绝了张弘范,但在纸上写了一首七律《过零丁洋》,以诗明志:“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南宋小朝廷灭亡后,元朝统治者为了让文天祥投降,把他押解到元大都。元朝统治者忽必烈问大臣们:“南方和北方的宰相,谁最贤能?”
元朝大臣们回奏说:“北方人没有人能比得上耶律楚材的,南方人没有人能比得上文天祥的。”耶律楚材是元朝名臣,虽是契丹族人,但早已效忠于元朝。大臣们这个评价是中肯的。
所以,大臣们的话使忽必烈更想让文天祥归顺。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忽必烈使出了各种办法,派了各种人物前去劝降,甚至让文天祥仅剩的两个女儿给他写信。肝肠寸断的文天祥大义凛然地说:“人谁无妻儿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已如此,于义当死,乃是命也。”
至元二年十二月初九,是文天祥就义的日子。上万市民来到街上。行刑前,监斩官问文天祥:“丞相,还有什么话要说?”
文天祥问明了方向,突然向着南方跪倒拜了几拜,就不再说话。
南方,那是他山河破碎的故国,那里是他可爱的家乡。
文天祥从容就义,终年47岁。
文天祥在狱中,曾留下了气贯长虹的《正气歌》,这是一首长达60行的长诗,其中有这样四句: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临死前,文天祥心中装的是秦朝末年刺杀秦始皇的张良、西汉时期出使匈奴守节19年的苏武,三国时期被俘后不屈的老将严颜和西晋死于保卫君王的战斗中的嵇绍这些志士仁人,他所崇敬的都是把气节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对于这样的人,试图用死去征服他的意志,不是痴心妄想吗?
▲爱国志士文天祥像
(作者:佚名)